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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社稷图同人——《救世主说他好累》(cp:伟赞)

2023-08-19 21:51:06 来源:哔哩哔哩

禁止转载!禁止二传二改!!!先看标题,自行避雷!


【资料图】

2023年了啊,怎么还是这么冷,泪目(இωஇ )

继续自割腿肉,先提前给我cp过今年七夕

he,走原著世界观,假设346话大伟从『果报井』法器中看见的最糟糕的未来成真了,其实也就是从这儿延伸出来的一个脑洞啦,含各种私设,以防剧透先不细说

阅读过程中如感不适请立即退出喔✓

这个赞布和他认知中的不太一样,要从细微之处说起的话,大伟能轻易找出很多不同,比如:已经完全度过了发育期的青年躯体,完全没见过的风格古典而怪异的半袍半甲服饰,违背其原本审美的长度过腰且随意披散着的头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乎也毫无视力的眼睛……

可是,不会错的,他就是赞布。

没有原由,但大伟就是这般自信地如此认为。

然而,这样的“赞布”此时却身处于一座巨大的遍地织锦的鸟笼中心。他的周围还堆叠着有半人高的抱枕软褥,似是专门供他倚靠亦或藏身。

大伟一开始就被排除在这牢笼之外,他伸手摸向眼前的铁栏,感受到满手冰凉的同时才惊觉这整个世界都安静得让人发疯。

牢笼之外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除了他,什么都没有。

而那位“赞布”只是习惯又随意地倚靠在抱枕堆中,就这样一直静静看着他,又或者,其实他什么都没看,不过是用那双不具备视力的眼睛空茫地望向前方的某个方向。

多么荒诞又古怪的现状,大伟几乎感觉自己的理智就要出走了。

他有些着急,也不顾距离看起来那么远究竟能不能被听到,大声喊:

“喂,我说,也该出来了吧。”

“你还要在笼子里呆到什么时候!”

笼中的精致“人偶”毫无反应。

果然,听不到吗。

既然对方出不来那就他进去吧,如果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那果然还是呆在一起更有保障吧?大伟正想尝试毁坏一处铁栏制造出一个入口,却看见就在赞布右手边,空间仿佛被撕裂一样,豁然钻出来一只毛光水滑的远比成年男子还高大不少的白虎。

如果只是单纯的动物,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不管看起来有多奇怪那都可是赞布啊。武力、智力、强运,总有一样可以让他化险为夷的吧——就像以前一样。

然而,从白虎出现的第一秒大伟就透过自己的双眼看见了,那裹在兽类外壳之下的,混乱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本质。

喂喂!那是什么啊!

那种超规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赞布!”

快逃!

大伟爆发了已有的人生中第一次破音。

现在可不是什么应该根据以往的经验的时候,让自己的同学血淋淋的横尸当场什么的也绝对不属于他想看到的画面。

大白虎一落地便是呲牙,尽显凶恶之相。笼中仅有一个活物,亦是它追寻已久之人,它也理所当然地向其咆哮挥爪,仿佛伤害他就是它的天职。

笼中的赞布不同于学生时期,看起来相当精于战斗。脱离了先前人偶般慵懒又迟钝的状态,他反应极快地抬起覆盖有金色鳞甲的右臂暂作抵挡,而后矮身滑出一段距离朝白虎的反方向冲刺。就在满地织锦上赤脚跑动的途中,他的右手间也凝聚出一柄耀眼到有些刺眼的金色光枪。

巧合吗?难道他刚刚听到了?

大伟发现赞布奔来的方向恰好是自己这边。

不过,是不是巧合也无所谓了。大伟眼神很好的发现了赞布右臂上正顺着鳞甲纹路蜿蜒滴落的细细血流,再加上几秒前作抵挡时,那一小部分碎裂掉落的尖端带血的金色碎片。

他很快明悟到:

如今赞布右肢上那金色的部分鳞铠似乎是直接嵌入身体,与血肉骨相连。又或者说,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话说,他的法王金甲和金刚圈呢?

来不及思考更多,眼看赞布就要被白虎追上了,大伟扒拉着眼前可恶的笼子,恨不得把脑袋从间隙中挤进去。虽说主动找麻烦事做不是他的作风,但让他亲眼看着这幕恶虎扑食什么都不管也绝对不是他的作风啊!

——可恶!他承认他就是不想让赞布死掉!

——不行!不要啊!

就在白虎起跳扑杀而来的同时,赞布却猛地回身。

——哎?正面刚?

——你不逃走吗?

他手中紧握的金色长枪终于投掷脱手,带出一阵轰隆炸耳的破空呼啸声,无比精准扎穿了白虎脖子。

赞布确实什么都看不见,他全凭感觉。在这个世界的他也几乎只能依靠直觉而活,没有法王铠,也没有金刚圈,他只有他自己。

——你不逃走吗?

感受到的恶意与杀意并没有消失,那么理所当然的,赞布的左右手中陆陆续续凝聚出新的长枪。

一支。

两支。

三支。

四支。

直到那只不死不灭的白虎最终被死死钉在这巨笼边缘无形的屏障上。

他只剩他自己,他明白其实自己在这个领域并不拥有力量,甚至很久很久以前的他在独自面对这些怪物的时候还会害怕得发抖。

只是现在的赞布不会了,他并不感到恐惧,当然也不会逃走,而是慢慢靠近了那只挣扎的白虎。 

他甚至很悠闲地在它跟前坐下,托着腮笑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呢。”

“原来是个这么害怕寂寞的家伙啊。”

——在说什么呢,这家伙。

上一秒还担心得要死大伟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四肢都在痛楚下反射性地抽搐弹动,全然不觉自己的视角从一开始就在不停的变动——是的,他似乎总是很容易就能观察到赞布的一举一动,不论处于哪个距离。所以无论刚刚赞布跑向哪个方向,在他看来都会是朝他奔来。而此时此刻,笼外焦急观战的那个“他”与笼中白虎的视野竟已完全重合。

不,或者应该说:

它本就是他,他也本就是它。

伤害赞布和保护赞布的,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金色长枪慢慢散为光粒消失了,白虎庞大的身躯重重摔落下来,地面上铺盖着的那些图案复杂五彩斑斓的织锦也因此染红一片。但它很快支撑起身体,一晃一晃地蹭到赞布手边,张开血盆大口含过来。

只不过这次赞布没揍它了,任由它舔舐自己右臂上的伤口和血迹。

大白虎热乎的口水还真有治疗的功效,赞布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接受这种服务,竟也没有一脸嫌弃。很快,他又被这只巨兽咬着后颈叼了起来,带回了最开始也是最中心的被抱枕软褥环绕的位置。

不过这次他背靠着的是更软乎乎暖乎乎的毛发。

似乎默认这里就是休憩区,白虎趴下身子后紧跟着打了个哈欠,一副马上就要酣然入睡的架势。

大抵是背后这个体温带动他的身体也进入了放松状态,赞布很快也显出倦态。但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来,半眯下去的眼睛也张开了,踮脚外加长手一伸就揪住了大白虎毛茸茸的一只耳朵:

“喂,笨蛋,别忘记给自己疗伤啊。”

“虽然你不会死,但还是会痛的吧。”

住嘴,你别管。

但是白虎的嘴可不具备能够说人话的构造啊。

大伟现在很困,嫌烦地抬爪就将这人按下去。再过两秒,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威胁似的舔了舔这只小家伙的脸。

再说!再说就吃掉你!

命运是种捉摸不透的东西,有时它残忍而傲慢地定下输赢与苦难,有时它又给予迷途之人指引与馈赠。

顺从命运亦或反抗命运,该选择哪一种?会在哪个节点产生可能性上的差异?又该如何导向那个所谓“正确”的未来?

如果有谁一直苦恼这些问题,恐怕迟早会陷入心之囹圄吧。

对此,赞布选择主动地当个“笨蛋”——来对抗这种因他对时间的感知降至最低后,附带而来的多愁善感

他已经忘了时间。

并非记忆力出了问题,只是他在尽量地不去主动细想,逼迫自己不去在意。

到底已经过去多久了呢?

好像是?百年,又百年.......

说不定他所熟悉的真实世界已经毁灭了?

而他正在经历的,或许也只是一场异常缓慢的死亡?

意识再度苏醒,彼时赞布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只白虎。而他在一片黑暗中试探性地摸向周身,也只触摸到自己垂落的发丝,以及地面上那些织锦细腻的纹路。

他看不见,但他知道这满地会令人眼花缭乱的织锦的本质即是世界的缩写——只消看上一眼便会在无意中解读出会令人疯掉的东西。

也是因此,他才会在事件发生的最开始就被某人剥夺了视力吧。

从这点来说,赞布承认大伟是个很机灵的家伙。

若非有这个充满保护性意味的提示,恐怕他至今都将沉浸在一切是真实还是幻想的迷惘之中。

苏醒的青年习惯性地轻抚身前织锦的纹理,那些艳丽斑斓的色彩几乎能从他如今白皙得仿若透明的指尖映射而过。这是个习惯性动作,他总是这样做,像是在寻求什么,又像是在解读什么。

那是一种也许该用荒谬和虚假来修饰的感觉,因为赞布总是能从这样的触碰中感受到鲜活——生命力的鲜活,他者的鲜活,自身的鲜活。而每当他感受到这种鲜活,神色便也无可避免地染上自己无法看到的悲悯。

至少他如今还能作为唯一那个活着且具有自我意识的人类,在这处于不同纬度之间的谜之空隙中苟延残喘。

谁没崇拜过救世的英雄呢?

可祸到临头,又是谁才能成为那个英雄?

赞布确信自己仍然是赞布,可他并不确信自己就是那个英雄。

“英雄”啊,可是要看结果的。

而他,光是为了维持自我的意识,为了不坠入这些织锦中被编织成缩写的一部分,为了不沦落至寂寞得快要死掉,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来找我吧,无论人与非人!

——来找我吧,无论善意恶意!

——快来找我啊,混蛋大伟!

无法忍耐。难以忍受。是痛是苦?是进是退?

无声的呼唤召来必然的回应,只是一瞬间,赞布感到浑身的血液沸腾,头晕目眩。但这次的回应似乎有了刹那的不同,他于惊愕之中猛然站起来,却又禁不住地浑身颤抖着:

他从自己的身体内听见了声音——那是,本该独属于尘世的无数喧嚣。

哎?

不是幻听?

透亮晶莹的泪珠覆盖着只剩一片虚无的瞳孔打转,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不是幻听,绝不是!

那是足以让不断被消耗精神的“人”重拾活力,燃起希望的声音。

——如果害怕黑暗,那至少学会来做梦吧?

没有任何光线能突破这道名为“盲”的禁制,他的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但赞布还是很快就发现了近处的异动:

“哼,鬼鬼祟祟的,你想……干嘛?”

缓慢的,像是艰难地吸着气的话音刚刚落下。

从脚踝处突然传来一股温凉湿滑的奇怪触感,赞布僵了僵,最终还是没有阻止这像是巨型软体生物一样的东西覆满全身。

——没有抵抗“神”的必要。

况且触怒“神”的后果显然比触怒“人”要严重得多。

存在于这里的“神”,是万物至理本身;存在于那里的“人”,是他的一个倒霉朋友。

而神的威能若是受人性驱使,不用想也知道会构成灾害的吧。

令人胃痛的压力感骤然袭来,好在赞布已经有些习惯了应对突发状况,如今神经强韧。

毕竟回顾他的人生,可谓是:从遇到某个家伙开始就一直在应对各种事故啊。

说起来,这也叫命运吧。

赞布试探般地伸出手,慢慢抱住了拱至他身前的这团软黏黏的生物。

是“怪物”也好,“伪神”也罢,说到底,它此刻是何种形态都不重要,他都可以当做是在抱一只大型犬不是吗?

赞布低头在“大型犬”身上蹭了蹭,将自己本身无论如何都会迅速干涸的眼泪擦掉。

一个没什么目的也说不出原由的无效动作。

好在并没有招来“神”的注视或攻击。

“可恶,真是个让人火大的家伙!”

赞布在紧要之处一向足够敏锐,自然也会紧紧抓住所有机会——虽然尝试这些机会也让他没少变得惨兮兮(也包括多次被弄哭过。

——采取行动吧,既然这家伙已经送来那代表“希望”的声响。

无论何时看起来都闪闪发亮的笼中囚徒就在此时无比温顺地张开了口,而那些早就爬覆上他面部的黑得深沉的异质——或许也是可以称为“肢体”的东西,仿佛受到引诱般的涌入那道仅仅是以脆弱的口腔与唇齿所铸造的“门”。

不,更恰当的形容,是“入侵”。

赞布一开始就没有抵抗的意图,所以他有尽量地放松,放松到即使所有脏器被贯穿,每一个细胞都被刺破也没关系的程度——他想象着自己的身体内就装着一整个世界。

但是,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大型犬”的入侵非常之温和,温和到他只是感觉被扫过的喉口有些痒,而他到底还是反映出紧张感的四肢也无意识地收紧,再加上软体生物对他主动贴贴的倾向,总之四肢似乎也已经是拔不出来也分不开了。

可最要命的是,自己意识涣散的速度比预想中还要快得多。

已经,半个脑袋都麻木了。

可赞布还是费劲儿地想着,催促着:

过来,快过来!

直到逼近极限。

他在赌,赌自己关联着大伟的人性。

而他,想要尽可能地带走这一部分。

脑内过载的信息流毫无疑问会影响躯体,他下意识地想如婴儿般蜷缩,却又陷入“神”的阴影中动弹不得,只能直面地去认知与感受——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感觉到自己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像是对待一个混蛋,赞布狠狠地咬下去!

——神啊!聆听我的许愿吧!

——大伟!碾碎它!

这一刻的他明明无法言语,但那在齿间断裂的触感让他确信声音已经传达到了,无论是对“神”的,还是对“人”的。

他理应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成功了。

他感觉到,那无法言喻的存在就在此刻轰塌、溃散,陷入混乱。

那些掠夺而来的部分由赞布没有迟疑地咽下,而在这个吞咽动作之后,失去所有来自于自我意识和外界因素支撑的他,理所当然地迅速倒下。

他向后倒下,从发丝、皮肤开始,与满地斑斓层层叠叠的织锦融为一体。

他向下坠落,躯体回归真实的世界,意识也沉入黑色寂静的深海。

是真实还是幻想?

大伟已经不想辨别了。

他有些麻木。

因为很辛苦,很难受。

好累。

好想放弃。

“混蛋,你想要睡多久啊!”

喂喂,别骂我啊,明明我一直在进行复原的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没什么干劲的他就是想向这个声音抱怨。

“我很不甘心啊!”

每个人都会有做成的事与没做成的事,当然会不甘心吧。

——对不起啦。

虽然大伟下意识地很想道歉,但他也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想要道歉唉。

没办法,他只能从眼前寻找答案。

是因为听见了囚笼中盲者的哭声吗?

那是谁来着?是他应当认识的...很熟悉的...谁?

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

可恶,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大伟很不满!而他在一阵不满的情绪之中,以一种自己也没察觉到的超乎常理的方式——挤面团似的挤进了笼子。

然后,悄悄摸摸、鬼鬼祟祟地靠近。

他想看清楚,他必须看清楚。

近一点,再近一点吧。

即使被骂也无所谓啦。

“神”就这样任性而肆意妄为地零距离观察与接触他的囚徒,他唯一的信徒,他发光的琉璃。

懵懂的“神”想起赞布这个名字,大伟也会认出来盲者就是赞布。

他总能认出来的。

然后,一如既往地被骂。

“都是因为你暴走了,才会变成这样的现状。你要负起责任啊。混蛋大伟!”

呜,好凶。

大伟想哭,很想变成委屈.jpg。

好在除此之外,也没再迎来过多的责难。

靠,赞布这家伙果然还是超机灵的哎,半点逃避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

但是,唯有这个不用分辨。

这个会狠狠地骂他,又不会把他骂到自闭的人,一定是真实的吧。

感受到这份真实之前,大伟对混沌的现状还有些焦虑到绝望,甚至也想过要不甩手不干了吧?

而现在,他获得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微弱的希望得以延续,如火苗般静静燃烧。

“神”短暂地安定下来,继续负起他的责任。

大伟继续在无穷尽的时间里梳理万物的关联,舍生忘死,神志不清。

比起失去视力但竭力庇护众生的赞布,其实他更像一个笼中囚徒。

世界看起来运转正常,天地海三家分明,四季轮换,日升月落,万物生衰。

上有太空、彩虹与鸟鸣。

下有人世的归家与挽留。

当然,无论这一切如何变化,都不妨碍大伟全年无休。

就是这么悲——惨——

他有点找累了,老大爷般的蹲在小路边。

没过多久,有所预料似的,大伟看向转角的小巷路口。

从那儿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充满活力的声音:

“妈妈!妈妈!”

那是个幸福的小孩,还在闹着要妈妈陪他玩。

女人和小孩儿的脸在他的视野里逐渐清晰。

大伟的表情还算平静,但他不否认,他是真心地觉得:其实就这样发展下去也不算差。

但是,抱歉。

毕竟我答应了。

是碾碎,不是修正。

他与小孩对上视线,随手掐灭了这个缩小版的自己眼睛里的光。

因为突然听见了母亲的哭声,他咬咬牙,不忘咒骂:

——你这可恶的,该死的,人造的伪神。

世界看起来运转正常,除了存在于某处的,一片被单独隔开的彩海。

这里没有外人踏足,色彩各异的海水不会流动,水中的所有生物也处于一种奇妙的静止状态,十分异常。

大伟是第二次来到这里,而第一次是因为他本就是在此处苏醒,回归真实。

他挽起裤腿后才走进海里,不断变换着颜色的奇异海水却对他纷纷避让。无形的视线迅速扫过整个海平面,他在找自己之前遗留在这里的帽子。

——找到了。

还是之前放置的那个位置,没有变化。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大伟跑到帽子旁边蹲下,神色复杂。

最终,他还是伸手摸出了帽子底下的那颗小石子。

那是一颗透明的折射出彩光的卵状宝石,看起来十分纯净。

最重要的是,它将一个小小的身躯包裹在了里面。

大伟苏醒之后,启程之前,取下帽子盖住了这个小小的躯体,小小的赞布。

如今他觉得可以回来了,他也真的回来了,可宝石却还是没有孵化的迹象,就像一颗真正的会遗留在历史中的化石。

——喂喂,不要自顾自地变成化石啊!

——我已经碾碎它了。为什么你还不醒呢?

心情难以控制地坏了下去,甚至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沉闷起来。

大伟对着日光举起这颗石头,仔细观察:

他有时看见这个小小的赞布在哭,有时又觉得他好像在笑。

该死,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你就不能睁开眼睛吗?

该死,你是真实的吗?

又或者,“我”,是真实的吗?

将整个世界重置是那么的难,而一直在努力推动这项进程的大伟在动摇之中却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已经来到最后一关。

他突然意识到还缺少最后一个关联没有梳理。

—— 大伟(“神”  ) 与 赞布 的关联。

好难。

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的难。

大伟将自己标志性的雷锋帽拿起来,没戴,他只是又把手心这颗小石子装了进去。

好吧,他想,在处理大难题之前,他得再问一遍这个其实并不喜欢哭的小爱哭鬼。

——问不了现在的他,那就去问记忆中的他。

大伟闭上眼,四处搜寻,迅速而气势汹汹地扑向了那个记忆之中的,同样辛苦的,躲藏在那些抱枕软褥之中的盲眼青年。

这次他的化身随机成了白鹤,依旧不具备能够吐人言的构造。

而被注视着的盲者突然回望它,好似察觉了它的难处,在白鹤靠近时站起身抚上它的长颈,身体也毫无防备地向它倾倒。

——真是难为你每次都能够这么精准地判断现状了。

白鹤衔住这人的一缕头发,动物的眼睛竟也如同人一般透露出情绪,颇有几分亲昵的意味。

【赞布,你向“神”许愿了什么?】

这时的赞布还没有许愿的意图,但他稍作假设思考,很快明晰了那个愿望会是什么:

“把我们原本的世界还回来。”

说出这个愿望时,他指着地上的织锦,扼杀了所有可能的理解偏差。

“原本的”吗?

原来如此。

因为“神”还未完成这个愿望。

所以你不会醒来。

白鹤在得到答案后鸣叫一声,与盲者交颈。之后它展开双翅,像是要飞走,最终却化为烟雾,散去了。

世界看起来运转正常,除了有“神”行于世间这件事。

这种异常就显得不够“原本”。

又是一趟难以计时的旅程,大伟走了一圈,忽悠诸位魔神该沉睡的沉睡,不肯睡的他就全部打包扔去别的无限压缩的高纬度空间。当然,这么大动静是必然会被那些顶级术士察觉到的。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毕竟那些人都各有心思,不一定会帮忙,说不定还会来捣乱呢。

怕麻烦的他在完成目标任务后迅速躲进了那片无人知晓的海里。

第三次来到这片海,海水待他依旧避让。大伟知道原因,所以径直去找他的小石子,那个小小的赞布。

这次他戴好了帽子,十分平静地在那颗小石子旁边躺下。

“好累哦。”

“你睡了这么久,也该我休息一会儿了吧。”

大伟明白自己就是最后一个异常。

他可以是救世主,他可以是创世人,但他不应该是“神”。

——因为“神”不应行于人世。

躺下仰望天空的人突然换成侧躺,轻轻握住身边这颗看起来闪闪发亮的小石子。

“赞布。”

短暂地沉默过后,他补充:

“别哭哦。”

他闭上眼,陷入沉眠。

“伪神”不再呼吸,五光十色的海水瞬间涌了上来,轻易地淹没了这具躯壳。几乎是同一时刻,这整片静止的海水与生灵恢复流动,开始与外界的生态勾连。

那颗漂亮的宝石被流动的海水融化、濯洗,一点一点显露出一直被小心保护的柔软核心。而那个苏醒的小小身躯很快就被海水浸润透了,从头到脚。海水带来的温凉感沿着肌理向新生瓷娃娃的每一寸肌肤漫延,催生出一声很快就消散于水底的呜咽。

世界正常运转的第一天,赞布浮出海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泪流不止。

当然,按照他的说法,只是被海水呛的。

眼睛恢复正常,刑貌回到战争发生前即将成年的少年模样,赞布用短暂的时间适应了现状。

然后,他决定的第一件事是——回家。

直到在熟悉的家里见到了熟悉的绿度母(萝莉版),他悬着的心终于如石头落地。

绿度母什么都没问,虽然他总觉得自家阿妈应该知道些什么。

她只是在看到他后如常地说了声:

“回来了。”

然后给了他一个有点久的拥抱。

好吧,实际上是需要他俯下身去抱她。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孩子抱着小孩子。

但母亲终归是母亲。

大孩子在这时才意识到:

其实自己一直都很不安。

他以为自己已足够坚强,但到了母亲面前,其实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坚强。

人造的“伪神”已经不存在,将来,那种让所有人恐惧的毁灭级灾害也不可能再发生。

而赞布在三天后终于找到了他的人类男性朋友——大伟。

因为他终于发现原来这家伙一直就在自己身上。

他当初就不该咬那一口。

别问,问就是发现自己的身体里还融着一个人的实体感觉好崩溃。

你能想象大半夜被一头粉色大象压醒的恐怖吗?

赞布已经数不清这是近期他的第多少次抚额。

床塌了都是其次,重点是:

“你是人,能不能至少有个“人”样?”

——不素我不想,但素我真滴控记不住我寄几啊!

大伟也很郁闷,其实人性主导的他是在海里和赞布同步苏醒的,可无论意识如何清醒,他的形态却一直不太稳定。就仿佛精神在说我很健康,身体却在说我不,我就要发疯!

其实大伟已经努力控制变化范围了,一般来说,至少是赞布不那么抗拒的形态。就像现在,至少他还是个缩小减重版的大象,没有重到能压死人,也没有高到能挤破天花板。

那为什么大象是粉色的?

“要不试试……”

为什么大象还会说话?

赞布一脸崩溃地打断他:

“禁止!绝对禁止!”

“敢变成虫子我就杀了你!”

简直没法想象那画面,但赞布确信到那时他只会怒喊一声:

毁灭吧,世界!

心累归心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赞布拖着被子爬上粉象的背,准备将就一晚。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已经睡意全无。

知道大伟肯定也还醒着,他戳了戳大象脑袋,开启话题:

“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

毕竟那场灾害来得那么猝不及防,那么无可抵抗。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那个时候,为什么选择我?”

现在看来,那么重要的位置,其实理应交给更强硬更靠谱的人吧。

比如太平帝君,校长,甚至是麒麟爷。

毕竟通常情况下,不管是什么立场,没有谁能接受那种突然的死亡或世界毁灭吧。所以,理所当然地,无论是谁身处那个位置都会竭尽全力。

大伟被问住了,此前他还真没想过这茬儿,就好像一切都顺其自然。眯着大象眼睛思考了会儿,他给出两个原因:

“就近原则吧。”

当时大家都在那座造神工厂,而你就在我附近啊。

“还有就是,因为也是你第一个意识到,暴走的“伪神”里面是我。”

先不说时间来不来得及。

换成其他人,不肯合作甚至想连我一起杀了也是有可能的啦。

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但大伟没说。

别问,问就是他觉得这说出来有点难为情。

——因为那时候,看到你仿佛被吓坏了的脸。

嘛,所谓行动快过了思考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了。

“事实证明,你不也挺好的吗?赞布大爷堪当重任!”

大伟本来还想配合下语气鼓掌来着,可惜大象的前肢好像不是很支持他这么做。

哎?

赞布愣了愣。

意外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是被夸了。

他很骄傲,但并不怎么矜持地仰头:

“哼,那是当然,我很强的。”

无数次以为自己要撑不住了。

也无数次抹抹眼泪再爬起来。

其实赞布没有想过要当救世主,但他想过:

如果连他也放弃了,那家伙,到底该怎么办啊?

突然地,赞布伸手捶了一下这只大象脑袋:

“这么麻烦的事,我才不想管呢。不许再有第二次!”

被打,有点痛但又不是很痛。

不过,比起这点儿痛感和这句话的内容,大伟更介意那种故作轻松的语气。

喂喂,嘴上这么说。

但你,其实从来没想过真的要放弃我吧。

这家伙,明明就什么都记得嘛!

大伟不爽了,他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强调:

“赞·布,不·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啊!”

只见某人突然从脸红到耳朵,又使劲儿捶了一下大象脑袋。

“那你赶快给我变成人!”

“现在还办不到啦……”

大伟:其实我也可以变成独角兽或彩虹小马哦,像童话书里那种。

赞布:你够了啊。

明明就什么都记得嘛。

这世界再安宁,也不可以忘记我哭着说过很爱你哦。

结语:

第一个下意识:

他吓坏了,所以“神”让他别看。

第二个下意识:

“神”总想跟赞布贴贴。

关于青年赞布的外形,是按【佛母+斗圣+无色琉璃身】的集合印象设定的。(长发是私心啦( ͡° ͜ʖ ͡°)✧

无名的救世主有两位(其实这里两只主角都压力很大很逼近崩溃极限了,只是好在他两能互相支撑❤

以及虽然称为重置,但大伟做的工作其实是拨乱反正,万事万物都会走回原本的轨迹,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人还是那些人,本质上并没有变哦。

真的很喜欢山河社稷图,希望大家都去看原作漫画(இωஇ )

以上,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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